06
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回家後被罵到臭頭,因為在外面待太晚,采薇也找不到東西吃,一通電話不是打到外婆家找媽媽,她居然撥到老爸的行動電話,爸爸回來後著實唸了一頓。而說也好笑,他回來時也沒帶食物,采薇的晚餐,居然是羽華覺得不放心,過來我家看看時,順手帶來的兩碗碗糕。
那天很晚了,等采薇入睡後,我把那個紙片折好,裁去了因隨手撕下而產生的碎邊,用一些小材料重新裝飾,做成吊卡,理所當然地取代了窗前那個小風鈴。
那天遇到劉建一的事,我沒告訴任何人,甚至連羽華都沒說。其實我們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他不過就是給我一張親手寫的四個字而已,而且寫的內容還跟我沒多大的關係。但我就是不希望別人知道,只想把那短短不到半小時的偶遇,當成自己偷偷收藏的秘密。只是羽華後來似乎察覺出了什麼,當楊博翰帶著他一起來我們班時,我跟劉建一比較不像以前的疏遠,偶而也可以聊上幾句,甚至有說有笑。
「聊久了總會認識吧?」我說:「你看楊博翰還不是愈來愈明目張膽?」
「可是我卻愈來愈苦惱。」第一次,大小姐跟我說她原來也是有苦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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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n 05 Thu 2008 03:50
花的姿態 06
- Jun 01 Sun 2008 04:14
花的姿態 05
05
後來我一直在想劉建一的那些話,忽然發現,他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很多。當然不是性格上的複雜,而是他不像我以為的那麼單純,對於很多人生方面的問題,居然都會去想,那跟我班上其他的男生同學有極大差別。
不過雖然如此,我們畢竟只有短短兩個多小時的聚會,大部分時間裡,羽華跟楊博翰鬥嘴的畫面總是佔據了大家的焦點,而我也始終提不起勇氣來問劉建一,究竟他家現在是怎樣的狀況,而到底他為什麼會去當神明的小孩,還有抓鬼的本事,可以治得了楊博翰的鬼壓床?
可惜那天我沒機會問他,而之後我們碰頭的次數雖然不少,但也沒能像那回一樣,再好好地說話。楊博翰來我們教室來得相當頻繁,連瞎子都看得出來意圖,他總是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後門探頭探腦,或乾脆叫劉建一出馬叫人、傳信,劉建一大概是因為事不關己,所以顯得很大方,但也可以說是沒腦袋,他總是隨便抓住我們班上不管哪個人,就叫人去找羽華。羽華當然不肯單獨跟楊博翰站在一起,於是我得跟著去,出去時,就只好對著劉建一大眼瞪小眼。我想問他些什麼,但短短的下課時間是不夠的,就算可以講幾句話,打打招呼,然而在那小小的走廊上,身邊來去那麼多人,其實我也覺得不方便。
- Jun 01 Sun 2008 04:12
花的姿態 04
04
「你很無聊嗎?楊博翰呢?」簡直是百無聊賴。這個鎮上像樣的服飾店不會超過三家,大部份賣的都是三十五歲以上的婦人衣飾,難得有很少數會讓羽華想走進去的店。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她很開心地去試衣,而我則不知道幹什麼好。走到外面,只有劉建一站在對面路邊抽菸,那路旁是一條大水溝,他就對著水溝發呆。
「去買冰棒了。」他說。
有點小小的尷尬,坐在他機車後座時,我們半句話也沒講。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腦海裡的畫面倒是一直停留在那天他比中指的時候。
「妳怎麼沒有買衣服?」換他問我,但問的卻是個讓我難以啟齒的問題。
「我不缺。」所以只好這樣回答。
- Jun 01 Sun 2008 04:10
花的姿態 03
03
難得一個下午回家時媽媽不在,桌上留有便條紙,她帶了妹妹去外婆家。外婆住得不遠,就在附近的村子。其實那邊也沒剩下什麼人了,幾個舅舅跟阿姨各自婚娶後都在外地,只有年紀最小的我媽住得算近,因此自從外公過世後,媽媽就常回去娘家照看,幫老邁年高的外婆做些簡單的打掃工作。我曾不只一次聽到媽媽跟爸商量,希望把外婆接過來一起生活,然而我爸卻很反對。想想也是,這個男人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家裡要是有個長輩盯著他,大概不出三天他就瘋掉了。
坐在二樓書桌前,狹小的窗外看得見週遭遠山,一片青黛,能見度很好,光線也不錯。然而我卻沒有讀書的心情,想著的,始終都是劉建一對我比出中指的樣子。為什麼?難道他也在怪罪我跟羽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才好,畢竟那時候還有學姐在,根本無法視而不見地放他們一馬,而且羽華大聲叫出他們的名字時,也只是本能反應,這其實不是她的錯。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就算這麼想,但又能怎麼跑去跟他們解釋?或者說,我有什麼必要去解釋?劉建一跟楊博翰是我什麼人?我需要對他們解釋?
輕微的風正在山谷間吹著,我常覺得這兒就像宮崎駿卡通裡的山城,非常樸素而簡單的生活,住在這裡的人都很快樂且自在。但現在卻忽然有點不是這樣了,望著懸掛在窗上,正隨風輕輕飄動的小風鈴,我感到一陣悶,但是連自己在悶什麼都不清楚。
「妳在思春嗎?」突然而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才念小學六年級的采薇從我沒關的門邊探頭出來,人小鬼大地居然問我是不是在思春。
「最好是妳知道什麼叫做『思春』!再亂講話我就跟爸說,叫他揍妳!」啐了一口,我問她外婆最近好不好。
- May 28 Wed 2008 18:56
花的姿態 02
02
很久很久以前,差不多是國小二年級時,曾有過那麼一次,印象雖然有些模糊,但我卻記得概略的印象。那陣子,班上的男生們常在教室外頭的走廊上玩瘋了頭,他們在玩踢罐子的遊戲。當鬼的那一個要像捉迷藏的鬼一樣,遮住眼睛。其他玩家一腳把罐子踢飛,這個當鬼的去把罐子撿回來時,玩家們必須已經躲藏好,然後趁著這隻倒楣鬼離開罐子,到處找人時,趕緊偷溜回來,再把罐子踢飛。如果又要去踢罐子前,不幸被那隻鬼抓到的話,那麼就換這玩家當鬼。
老實說我覺得這遊戲還挺愚蠢的,一個罐子踢來踢去到底哪裡好玩,我一點都看不出來。那天中午,剛吃過飯不久,男生們又玩起這遊戲,趁著倒楣鬼在四處找人時,我看見其他人偷偷摸摸地從角落裡鑽出來,蜂湧而上要去踢罐子,哪知道倒楣鬼剛好回來,大叫一聲,一群人你推我擠,結果通通摔倒在教室的門邊,不曉得誰非常不幸地撞到了門上的玻璃,一大塊碎片掉了下來,非常精準無誤地,就插在其中一個男生的手臂上,那個倒楣到家的倒楣鬼,就是劉建一。
當他血流如注時,座位就在門邊的我,順手拿了手帕給他止血,班長叫我送他去保健室包紮,自己卻跑去報告老師。
保健室的護士阿姨把手帕拿開,非常迅速地完成包紮止血,然後問我是不是班長。
「不是。」我搖頭。
- May 28 Wed 2008 18:55
花的姿態01
01
四月初春的那個上午,太陽才剛露點臉,忽然雲就籠了過來,跟著掩罩住半邊天空。升旗典禮時我不時抬眼上看,想像著那雲層深淺不一的灰白色可以幻化成什麼圖形。才不到中午,忽然便已低落兩滴雨水,午餐時,我在訓導處裡著裝,準備糾察隊的執勤已經滂沱大雨。
「爛天氣。」羽華在簽到板上簽了名,望著窗外,問我早上是怎麼回事。
「還不就那回事?」嘆口氣,我說。
這村子很小,小得不能再小,平常時候誰家裡一點聲響,都能輕易傳到鄰居那邊去,更何況是天才剛濛濛亮起,非常靜謐的清晨六點多?我爸帶著一身酒氣回家,還來不及閃身上樓,恰巧碰上了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我媽。
「妳爸到底去哪裡鬼混?」羽華又問。
「我哪知道呀?」我苦笑:「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媽就一定也會知道;我媽要是知道的話,那我爸大概就死定了。」
- May 28 Wed 2008 18:55
花的姿態 第一章
那是我太渴望回首,卻又不堪回首的童年。
那時節,我努力伸長出青綠色的嫩芽,卻忘了自己只是荒椑裡的一株野芹。
於是風雨掩覆了青春,最終只留下你刻寫我名字的記憶。
就要走了,就要走了,當純真的往事融化進蒼翠的山城風景裡。
我相信那不是最美的天堂,因為東京街頭不會有你的身影。
- May 28 Wed 2008 18:46
花的姿態 前
前
雖然已相隔了太漫長的時光,已經走了太遙遠的距離,當我剪去了一頭長髮,又再留起一頭長髮;當我飛過那一個小時時差的距離,又從一個小時的時差裡再飛回來,反反覆覆,曲曲折折,好不容易,終於能夠再走回故事開始的那個最初的地方時,一切卻還近得像昨天一樣。
於是我就笑了。不再像過去那樣仰賴往返載客的電車,我獨自開車,繞行蜿蜒的小山路,回到故鄉。在雲煙飄渺,薄薄霧中還看得見周圍墨綠色的群山巒疊、看得見整個村子每一戶的屋頂,也看得見被遊客搞得亂七八糟的車埕車站。
我回頭,三元宮平靜依舊,不知道三官大帝最近好不好,不知道祂有沒有好好把這村子裡的大家照顧好,這幾天聽說台灣多雨,不曉得三官大帝是否也庇祐著他,讓他別多受風寒,那個人的抵抗力一向薄弱,說不定淋場雨就又病了。應該有吧?大家都相信三官大帝,我猜祂一定有幫我照看著他的,那個讓一枚真的戒指,套上我右手無名指的男孩……不對,現在他可是個男人了。
- Jan 31 Thu 2008 17:13
關於<FZR女孩>
如果得到的才是幸福,那麼,在得到幸福之前,我們都已經不幸了好多次了。所以才會特別重視那份終於得到的愛情。
熒繡其實很喜歡笑,我喜歡女孩子笑得很放肆的樣子,那種壓抑很久之後,放開心狂笑的樣子。
可惜,認識她的時候,她笑的不多,等到她終於可以自由的暢開心笑時,她已經在南部了。那是我所搭不上線的另一個世界。
我還是覺得那一晚飆車飆得很值得,至少,那是我第一次這麼瘋狂,可憐的,只有我付錢給貓咪換輪胎的那幾千塊而已。
而在這之後,我再也沒有看見會騎FZR的女孩子。貓咪說,FZR跟小凌風一樣,都是已經快要絕種的機車了,大概這世界上只剩我們兩個在騎這種車了。
我養成了騎車在街上會到處亂看的習慣,我會想再多看看,說不定,就還會有跟我們一樣的遠古生物在街上跑。又或者,還可以再看見那個騎著FZR的女孩,不過,從來沒有實現過就是了。
- Jan 31 Thu 2008 17:12
FZR女孩15
15
這段路的距離不長,加足油門,很快就到了。東海的校門口除了公車站牌之外,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停了車之後,我直接跑向站牌,可是下著雨的星期五傍晚,這裡根本沒有人。又折回校門口,也是冷冷清清的,偶而有幾個學生輕鬆的走出來,但是,我卻沒有看見任何一個我熟識的影子。在雨裡面來回走了五分鐘左右,中港路變紅燈,那幾個學生快步通過。
雨淋得我眼睛有點睜不開了,但是哪裡還有熒繡的人影?她說不見不散的,可是說是這樣說,在雨裡等超過八個小時,這種事你幹不幹?
忽然我想到一個辦法,於是走過去問校門口的警衛。警衛告訴我,中午左右,他還有看見一個穿黑衣服的女孩子,就在校門口這邊徘徊。
「中午之後開始下雨,我就沒再注意到了。」他說。
那,她會在哪裡呢?我蹲在校門口旁邊,望著人行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正想要放棄的時候。
「嗨。」回頭,一個穿著黑衣服黑裙子的女孩。
她今天沒紮馬尾,臉上有薄薄的妝,不過大概在雨裡淋太久了,妝有點化,沒帶傘,手上捧著一杯熱咖啡,是熒繡,是我看了就會很心疼的熒繡。
- Jan 31 Thu 2008 17:11
FZR女孩14
14
離開寒舍之後,我像個傻子一樣,隨便小凌風要帶我往哪裡去都好,結果,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又騎回了莒光新城。天已經黑了,令人不解的,是今天傍晚台中市居然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我在那家7-11前停車,進去買了六瓶啤酒。
失戀就要喝酒,不知道這是哪個傢伙定出來的規矩,大家居然也都遵行不誤。我坐在便利商店前面的階梯上,大口大口喝著啤酒。晚上七點四十分,手機第二次響起,是熒繡打來的。該接嗎?我要聽她說些什麼嗎?她沒跟他分手,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不必用到「解釋」這麼嚴重的字眼。
或者,她想說明些什麼呢?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好說明的,因為這是連瞎子也看得出來的劇情。既然如此,她想跟我說些什麼呢?電話在響了十幾聲之後掛斷了。
我喝乾了六瓶啤酒,覺得意猶未盡,正打算進去再買兩瓶時,巷子口傳出了FZR威猛的引擎聲。
薄薄霧色中,我看見藍白色的FZR飆了出來,是熒繡。她的速度飛快,轉眼間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她往南。據我所知,跟熒繡有關,而且在南方的,只有「寒舍」,所以我連啤酒瓶子都沒丟,直接發動車子,跟著往南。
當然,小凌風並沒有追到FZR,不過,我在寒舍外面發現了它就停在那裡,然而我在停車時又躊躇了。該進去嗎?如果我很想聽到一些答案的話,我一定會毫不考慮就進去的。可是現在,我什麼也不想聽,整個腦袋裡面,都是那個男孩親吻熒繡額頭的影像,也都是熒繡跑過馬路來時,看見我的詫異神情。我想我有點醉意了,所以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多餘的言詞,而是我可愛的床。
- Jan 31 Thu 2008 17:11
FZR女孩13
13
我覺得今天晚上我表現得很好,幾乎已經接近完美了。
貓咪說:「你如果不是白痴,就是智障。如果是我,就會在說完之後,親一下她的臉。然後讓她約我上樓去喝杯茶。然後我會陪她一起欣賞這個完美女神的模樣。然後我會和她一起共度這個完美的夜晚。」
我說過很多次了,貓跟人就是有差別的。阿杰來還我VCD的時候,特別關切了一下情況,結果他也跟貓咪一樣的想法。
難道我這樣說還不夠嗎?不,已經可以了,我沒有打算,準備要怎樣做,至少,我不認為她現在適合再談戀愛,能這樣陪著熒繡,我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
期中考的成績慢慢公佈下來,我特別注意我的紅樓夢與中國古詩選這兩科。紅樓夢考了62分,因為我有好幾個地方,「黛玉」寫成了「熒繡」,教授很疑惑地問我,到底「熒繡」出現在哪一回?
「我讀了三十幾年的紅樓夢,沒看過這個人物。你回去寫一篇專題給我,告訴我這個人物的一切。」
- Jan 31 Thu 2008 17:10
FZR女孩12
12
大肚山的夜風很強,尤其,在已經進入秋天之後。在藝術街吃過晚餐的時候,熒繡問我,我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女孩長什麼樣子?
「這問題很重要嗎?」
「當然,我想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心裡面那個完美的女人的樣子,都是達不到的標準?」
「我很難告訴妳我所想的,不過,我可以肯定一件事。」
「什麼?」
我把嘴唇含在玻璃杯上,小聲地說:「我心裡面的那樣子,決不是不可能的神話。」
熒繡問我能不能描述得出來,我搖搖頭。不是不能,而是不行。
- Jan 31 Thu 2008 17:10
FZR女孩11
11
「她哭什麼?」
「哭她跟她男朋友的事。」
「這兩個人有問題是吧?」
「一個在中部,一個在南部,一個心裡面有個完美女孩,一個很努力要做他的完美女孩。」
「然後呢?」
「她男朋友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女孩,據說,有點接近他要的完美。」
「又然後呢?」
- Jan 31 Thu 2008 17:09
FZR女孩10
10
因為約好今天都不騎車,所以我是坐計程車送她回家的。
「還是要跟你說聲抱歉,沒想到連一場電影都沒看完。」
「妳不需要抱歉,因為,我也不是真的很想看電影。」
「不然呢?」
我微笑著沒有說話。去哪裡,幹什麼,其實都無所謂,只要身邊有妳就好。這種話我怎麼說得出口?
「關於妳要補習的事……」我得岔開話題。「如果妳暫時沒有要補習的話,還是得靠自修的。」
「我知道。」
- Jan 28 Mon 2008 00:10
FZR女孩09
09
電影演的內容有點血腥,而熒繡看得很專心,絲毫沒有分神,連爆米花都忘了吃。我坐在她的旁邊,眼睛盯著螢幕,心裡卻亂成一團。看完電影之後,要去哪裡好呢?難道就這樣結束一個晚上的約會嗎?我該用什麼理由再約她去別的地方走走呢?這些問題,一直在腦袋裡面轉來轉去。
今天晚上來看電影的人不少,因為坐在我們前面的人很高,所以熒繡必須側著頭看電影,而我剛好可以從我這邊的眼角餘光瞄見她的臉。今天晚上熒繡臉上略略擦了一點點的粉,也稍微塗了淺色的脣膏,加上今晚的裙裝,所以特別顯露出她的女人味來。
熒繡很專注於電影,竟然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大約看到了一半吧,熒繡的手機忽然傳出一聲鈴響,很輕微的,只有「嗶」一聲而已。她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來,按了幾個鍵,沒有直接拿到耳朵旁邊,所以應該是訊息而已。從那封訊息之後,她的目光沒有再回到電影上面。
她看完簡訊之後,又把手機放回口袋,然後低著頭,我也沒有在看電影,因為,我看見了比電影更吸引我的,是她的眼淚。
- Jan 28 Mon 2008 00:10
FZR女孩08
08
飆過路口之後,我又滑行了將近百來公尺才完全停下來,熒繡還在十字路口的對面。紅燈跳過了綠燈,她卻還是沒有動作。我把車又騎回來。她停在快車道上,只是盯著我瞧,我對她招招手,要她騎到路邊來。
車停在路邊,我們又坐在昨晚坐的地方。
「我說過,我會贏的。」
「……」熒繡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眼淚卻流了下來。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最怕的就是美女哭,因為我沒有安慰人的本事,通常被安慰的人在我的安慰之後,會哭得更淒厲。
不過我還是試圖安慰她:「不要哭,才輸這一次而已,不然我明天再讓妳一次。」
- Jan 28 Mon 2008 00:09
FZR女孩07
07
雖然貓咪不在,我可以自由使用他的車,不過事關重大,還是問一聲的好。
「兄弟,你放心騎出去,如果出事的話,記得把輪子撿回來還我就好。」他雖然平常不大有人的樣子,但是,在講義氣這一點上面,絕對是無庸置疑的。
我下樓把貓咪的FZR擦拭過了一遍,其實這輛車的年紀也不小了,貓咪當初買的就已經是二手車了。車身的貼紙有點剝落,也有很多擦痕,里程數上面已經突破四萬五,這輛車真的能夠贏過熒繡的車嗎?不知道,不過,孤注一擲就有贏的機會,反正是比大小,二分之一的勝敗。
FZR的打檔方式跟野狼125不大相同,我還特意出去試騎了一圈。貓咪這輛車的衝力很大,可是在尾速上面有點後繼無力,這意味著我必須一開始就全速前進,爭取先機。我知道這種車的駕駛有其訣竅,熒繡也說有竅門可循,不過我在中港路上來回騎了兩趟,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拍拍車子的大油箱。「大哥,一切拜託了。」我說。
- Jan 28 Mon 2008 00:07
FZR女孩06
06
為了確定這件事情,我特別打電話回去給我媽,這才知道,我不但有意外險,還有癌症壽險。奇怪,我什麼時候簽過名投過保了?
天氣有點微涼。台中市在晚上十一點之後,大部分的街道都已經很空曠了。小凌風在經過化油器清洗之後,感覺上跑起來也順暢得多了,至少,黑煙算是少多了。晚上十二點二十分,我到了「寒舍」外面。坦白說,我還是不相信她會這樣輕易跟我出去,這裡面肯定有些古怪。
我在店外面探頭了一下子,昨天那個金髮的小姐看見我,跑了出來。
「你找熒繡對不對?她已經走了喔!」
啊哈?我就知道,耍我!看我臉色跟大便一樣,她笑著說:「不過她交代我告訴你,要妳去文心路跟北屯路口找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離開「寒舍」,繼續往北騎。文心路是台中市的一條外環道路,路很寬,也算很直,倒是挺適合飆車的,飆車?FZR?不會吧,難道……
- Jan 23 Wed 2008 01:31
FZR女孩05
05
雖然不盡理想,不過,至少這天晚上我撐到了二十分鐘。熒繡對陌生的人很冷淡,因為我見過她跟她同事說笑的樣子。有的人會在自己的人際關係裡面畫一條線,區分熟悉與陌生,然後用兩張完全不同的表情去面對這兩種人,熒繡就是這樣的人。現在我還站在線的這一邊。
這條線就像一道門,我在門外,門旁邊沒有門鈴,門上面也沒有門把;這條線就像一道障礙欄,我在欄的前面。欄很高,我想跳過去,可是我發覺我坐的是輪椅,就是這種感覺。
貓咪好幾天不見人影,我連商量的軍師都沒有,不過他把他的FZR借給我。
「騎著幾百年前的小凌風想去追FZR,你乾脆用跑的算了。」
我一點也不覺得小凌風有哪裡不好,雖然它真的是已經老邁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