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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之前,這一天就不算真的過完。就好比楊過以為的,太陽還沒落下之前,這一日也不算將近的意思。
從事藝術創作或鑽研武學者應該都有相同的領悟,初入門學藝的起始,各方雜駁,無不可是仿效之對象,俟登堂而入室後,漸通門學之逕,慢慢地也就開了眼界,並在精熟此
道時也同樣觀摩旁門,從而了解技藝之深廣,於浩瀚中領略自身的渺小。等到見識天下之大後,自然能夠聰領神會,之百家其實慣於一通,而達宏觀之境。那說來很曖昧矇矓
,但實則不過就是金庸筆下的無招之勝有招而已。你看過了天下之妙、百工之精後,慢慢地就知道信手拈來的才是真諦。武學是這麼一回事,藝術或文藝工作又何嘗不是?

喝了一晚酒,醉醺醺回到新竹,忍不住就有很多牢騷。有些是對工作,有些是對人生,有些則是對一整晚與聞的是是非非。大致上而言,一群男人的聚會裡就是這麼一回事,
沒有經綸濟世的宏觀視野,也不談什麼博辭鴻儒才能領略的人生大道,我們說說新聞上的蜚短流長,講述彼此各自的近況,互相調侃幾句,並祝福彼此能稍微再稍微又稍微更
順利一點,就這樣而已。
有些長輩在我們沒有聚會的那段期間裡故世了,但隨之也有即將誕生的新生命正在蘊釀,有些人離開了原本的工作崗位,有些則等待生命的下個階段即將到來,而我們乾了一
杯又一杯的啤酒,話說得好,天下可以亂成一團,但我們騎驢過小橋,偏偏就嘆上幾句梅花瘦。
生命用不著那麼刻薄以對,對於能在一起喝杯酒的朋友,我只是覺得,如果這是經營了十年後還能湊在身邊的夥伴,我很感謝他們還瞧得起我這樣的人,願意把我當朋友。

前幾天睡不著,想了一番論文的準備工作,跟著也與久已疏遠的上帝了幾句,我總認為所謂的禱告有時未必見得是對虛無中的神靈真正告解或祈求些什麼,只是禱告者在意識
中自行假設出一個稟承真理而不曾偏私的持正者,然後對之稟明自己一段時間來的言行與意念,藉此一或許並不存在的持正者之眼光來評價與論斷是非曲折,從而達到自我檢
討與救贖的行為。
所以我不太去計較究竟自己信以為真的上帝與他人所敬奉的上帝是否相同,也沒打算去理解在不同解釋者的口中,究竟這個宗教應該以怎樣的形式去存在著。總之,人多做點
好事總是對的,以前或許手腳不太乾淨、身心有點污穢,但從你願意跟這位將會永遠為你保守秘密的上帝開誠布公後,那麼這些罪也就算得上是洗淨了。這是我自我的解讀,雖然這解讀可能以後害我終究還是下了地獄,不過我認為還挺值得的,畢竟這輩子好好地也認真地活著,意義總是大過於死後或來生的。
保持謙和總是對的,因為即便是再怎麼讓人習以為常或鄙夷不懈的人事中,你只要認真觀察與體會,總會找到一些自己從未曾發現或領悟到的道理。或者譫妄狂悖、或者渾渾
噩噩,總算也過了將近四十年,後來我發現自己原來還挺習慣閉嘴的,是吧,少說一點時當然也就能夠多看一點,多看一點時就能比別人多想一點。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要在任
何時候扮演領導者,因為這世上總有人比我更優秀、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卓越的先知者,因為東森新聞跟蘋果日報永遠有比我更聳動的消息可以告訴全世界。不過我很喜歡看
笑話,也很喜歡聽笑話,特別是當一群朋友窩在一起時,他們會跟我說很多有趣的事,和朋友分享這些屬於我們這種庸碌小卒們的樂趣是人生一大喜悅。

今年的小說差不多都快完成了,但是接踵而來的論文計畫卻讓人絲毫沒得休息,不過我相信這些都不會太過困難。人們最大的問題往往在於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瞎忙些什麼,
而還好我知道我在幹嘛。
接下來還要寫街舞的年輕人的故事、西門町的血色愛情、推理小說還有一個故事、武俠小說才完成前面十二萬字,另外,還有八百年前就許下的心願,我說我要寫個歷史故事
。但願這些都能在論文自開工以迄結束之間都順利完成。然後搞不好我就去了清邁開酒吧了。
晚安,全世界。

穹風 2012.09.01 居然就這樣邁進九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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