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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這個月即將過完,很快,因為中間有十天時間子筠來台灣,幾乎完成環島行程。若不是蘇花公路實在太危險,又怕管制放行的時間難以掌握,或許我們就會真的繞完台灣一圈。從台北西門町、平溪開始,然後去了內灣與薰衣草森林,之後則到南投的車埕、日月潭,順便上清境農場跟廬山,跟著則是往南到墾丁,去了水蛙窟跟滿洲鄉,之後才到花東。其實我不是個很稱職的導遊,能帶人家去的也不過就是那幾個自己去慣了的地方。不過朋友相交本來就是這樣,風景隨意瀏覽,重點是這輩子可能只見這一次面,就十天。

小說修到十七章結束,但這是第一次修稿,以抓錯字為主,間或添增一些應該補入的小片段,對於故事內容不做大幅更動,等第二次修稿時,才會視情況需要再處理。
〈神曲〉真是個奇怪的故事,自己愈看都覺得愈荒唐,可偏偏又寫了太多現實中雷同的事件,交織成的是一種既親近卻也疏離的感覺。

送子筠離台後,馬上就開始討論之後的工作。怎麼感覺簽了經紀約後反而讓事情變得複雜了哩?我其實有點不太懂這幾位經紀老闆們到底盤算的是什麼方案,說好了十二月初上台北演講時再開個會討論討論。
《想想》終於出版,但首刷量少得可憐,非常難買到。第一次的合作,或許大家都懷著一點忐忑,但我簡單的想法中卻是這樣的,你要嘛大張旗鼓幹這一票,就跟江洋大盜一樣,撈完了就亡命天涯也可以,或者劃地為王、佔他一個山頭也成,小蝦米要不要去拼大鯨魚,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我知道不管怎樣,畏畏縮縮的就一定很難把事情辦好,或者把可以做大的生意縮小格局,維持一貫的程度去看待,那就錯失了一次可以打開大門的機會。對於這本書,我確實感到一點這樣的可惜之意。而未來不知道還有沒有合作的機會,如果有,希望各方面的條件都能提早掌握好,站在一個自由作者的立場,我會希望不同路線的故事,能順利在不同的管道上發表,而且每個管道都能營造出該有的水準與成績。

回埔里的路上,不知怎地忽然難過起來,是感傷於好友的短暫見面,從此一別天涯,又是參商難期的人生,也是厭倦於這種無止盡的討論與迴圈,卻不知道自己的寫作生涯還有多漫長,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能寫出什麼,舉目四顧心茫然。
連看兩天陳芳明老師的書,看著看著,我忽然就在想,要不自己乾脆也狠下心來,割捨掉一切,然後逃走吧?你把自己放置到一個徹底孤立的環境中,才有可能重新焠煉出更深層的自我,進而探討自己最深心處的情感,並嘗試著將之書寫出來。但我能做得到嗎?不若其他網路小說領域裡所認識的作者們,人家可以從事自己的副業,或者根本上他們的副業其實就是主業,寫作反而是興之所至。那我呢?興趣很多,但是足以奉獻一生心力去從事的,恐怕終究還是只有文字創作,可是我的文字不夠深,不夠嚴,也不夠謹。我需要更多的鍛鍊,也需要更多的反思。但就目前的狀況看來,我最迫切的卻是維生。而我脫離不出現在的生活型態,當然也就不可能改變一切。

所以我跟子筠說,會的,總有一天,我要到加拿大去,住上幾個月,就擺明著當食客。我要去看零下四十度的世界,把自己腦袋給凍僵後再打碎,或許可能重新凝結出不同的果實來。
我說,親愛的朋友,別老怪我不認真回信,事實上我每天卯起來的精力已經全都消耗在工作上,就算想到要寫些什麼,往往也已經筋疲力盡,根本無法完整表達。但我真的很想提醒妳,記得幫我找王傑早期的粵語歌,我喜歡那種悲傷的唱腔。

週二晚上到家、週三修稿、週四到台中,幾個買賣做完,要送書去給老師、去看體檢報告、去幫兒子搬家,然後再回埔里修稿。週五修稿、週六一早出門到台北,下午有替米漿代課的台灣天書文藝營,晚上則打算找阿搞喝一杯,順便把欠他好久的《寂寞金魚》送過去。
哪裡來的這麼多行程呢?忽然覺得應該趕快把欠人家的都還完,就怕人生渺渺茫茫,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刻會變成什麼樣子。我試圖勾勒一個烏托邦的世界,卻不知道那世界裡到底該出現些什麼才好,最後我就難過地回到現實中,繼續無止盡的茫然了。

穹風 2011.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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