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在六點鐘結束前從馬桶裡被沖走,雨沒落下,倒是狗吠三聲。
垃圾車剛走,街燈壞了一盞,今天抽了第十七根菸的老人逐漸睡著。

沒有人在乎這個問題。現代英美文學家能否列舉出五個人來?他們都只記得藤井樹跟痞子蔡,好一點點的聽過吳淡如,《孽子》原來只知道是電視劇。
白先勇只好成為少數人談論到的對象。
曹雪芹被誤以為是立法委員。

恐懼爬滿了餐桌,偶像劇的男主角則搶了便利商店的麵包。
那格局比起當年的劉德華還差了一截,而寫故事的人愈來愈年輕。
站在講台上的不是小鬼就是老鬼,我翻開報紙,哭泣著找不到副刊,記者刊載了「文化人」常去的店家,原來大家只在乎他們去哪裡看電影。

7-11裡發現擺書的架子只剩下一格,更多的地方放了遊戲光碟與影片。
我在諾貝爾的文學書籍架前躺下,通俗小說那邊則踩了小女生的腳。難過地打電話給我以前的女朋友,她跟現任情人正要去聽網路小說作家的演講。

所以我吃飽了飯又走進廁所,確定馬桶裡空無一物。
「嘴裡批評著別人不要臉的時候,卻正在伸手乞討同情。」
壓下了出水按鈕,我要確定文學已經被沖走,然後上樓張開雙臂,為她跳舞。

穹風 2004.10.21 整理房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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