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個星期終於結束,算算自己跑了好多地方,做了許多事情,有些非常認真嚴肅,但有些則顯得輕鬆愉快;有些是發自內心地喜悅,有些卻一整個就是反骨到底的搗蛋個性使然。太多矛盾與衝突的結果,是幾天之後當我覺得應該寫篇週記時居然不曉得從何開始比較好。
大抵上是這樣的,我去了一趟高雄,省去了住宿的費用,轉而當天來回,新興高中的演講內容很輕鬆,但意外的是學生提出的問題都很文學,令人開心;同時因緣際會加入POPO作者群的臉書社團,看到那麼一大群滿懷理想的作者在討論寫作相關的心得,還真讓人有點汗顏,原來我已經走過那段歲月很久了,現在回頭談文學夢好像有點晚,但還好沒被嫌老,這是值得慶幸的地方。
所謂的文學夢是這樣的:當你相信文學的價值,並相信文學足以改變身邊所處的世界,也足以表達個人內心深處最隱晦的私密,並具有傳世的意義時,你便發自內心地喜愛上它,也戮力不懈,甚至使之成為畢生職志。這叫做文學夢。
但因為太多太多緣故,使我在此刻也格外相信,文學夢並不是一個或一群作者如何團結與嘔心瀝血就能大功告成的事,更多時候,我們受限在整體環境與市場考量中,最後只能看著毫無文學內涵的明星作家招搖過市,卻發現那些真正懷抱著孤傲的文學靈魂的作者悲苦凋零。這就是大環境的無奈處,而我不方便告訴這些充滿熱忱的年輕人,也許到頭來我們誰都只能是抑鬱而終的衰小角色而已。
不過儘管如此,或許我們對抗這個隱形天敵的唯一辦法,就是發了狂地拼命創作,寫出一篇又一篇更深沉探索心靈的文字,藉此以窺探世界並觀照自我,從而得到一種近乎自慰般的滿足,那麼,在全世界都不想讀你文字時,好歹你自己一個人還能爽上片刻。這是我好多年前從陳昇那裡學到的精神,現在我分外有所體會,也樂意把它非常粗俗地告訴大家,希望他們這一生都沒有領悟到這道理的一天。
除此之外,我同時也有些畏懼,在那個社團裡有很多作者原來都看過我的拙作,那表示我不應該隨便發表任何帶有情緒性的文字,但事實上我很想跟他們說:別期待在文學的任何一個角落裡發現標準答案,也別相信任何你尚未親眼見證的說法與理念,那些不能掌握在你手上的消息,隨時都可能因為別人而改變傾覆,你唯一能相信的,終究只是自己腦海裡飛鴻雪泥般念頭,以及念頭實化後所著落成的一個又一個句子而已,這些總不會是假的,而其他的我則不敢跟你確定那都是真的。若干年來我有這種體悟,但我真的不希望那些年輕作者們要跟我一樣滿頭包時才發現這道理。
我給自己放了兩天假,其中一天我在家裡狠狠看了一整天的電視影集,整天槍林彈雨的結果是我夢裡出現間諜、特工滿場跑而打了半天居然不死一個主角的橋段。